一顿吃六碗

【3316】恋爱造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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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k，先“婚”后爱。Virgin纯情潘×花花公子扣

猫猫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意了，我哭死。

含有少量3110，欢迎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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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利敲响勒克莱尔的家门。

三分钟后，他看到Charles一身酒气、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地把门打开了条缝。

 

“咳咳……”他虚弱地咳了两声，无精打采地望着加斯利，“Pierre，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加斯利趁着对方酒醉迟钝，飞快地单手撑开大门，把自己塞进屋里。

他安抚着可怜的失恋男孩：“没，我就来探望一下老朋友。Joris说他这几天都喊不出来你……我难得来摩纳哥一趟，你总不至于把我也拒之门外吧。”

 

看着茶几上乱成一团的酒瓶子，加斯利皱了皱眉，把客厅的窗帘拉开，开窗通风。

光照进来的一瞬间，勒克莱尔仿佛化身为见不得光的欧洲吸血鬼贵族。

他抬起左手，捂住眼睛，慢慢把自己蜷缩回沙发里，还不忘伸长右手，试图去够地上那瓶没喝完的酒。

加斯利却快他一步抢走了酒瓶。

 

勒克莱尔叹了口气。

他弓起后背，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地开口：“Pierre，别管我了，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真的，我保证……”

加斯利打断他：“维斯塔潘此时此刻正在直播开勒芒虚拟赛车。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一定会笑掉下巴的。Charles，你想让他看不起你吗？”

 

勒克莱尔愣了愣。

在听到维斯塔潘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嘴唇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这太痛了。

这真的真的太痛了。

不……现在的勒克莱尔根本经受不起这个词。

 

他把脑袋埋进沙发里，痛苦地哀求着：“Pierre，求你……现在别跟我提他……”

加斯利却咄咄逼人：“今天是周六。下周四的车手发布会，你俩被安排在同一场。Charles，我现在可以不提他，但到时候你想怎么面对他？病遁？还是在镜头前失声痛哭？”

 

“Charles，你不是三岁小孩了，当你选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早该想到现在的。”加斯利冷静地说，“Charles，你要尽快习惯你身边时刻站着那么一个你既深爱又讨厌的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而且，说真的，你的情况比我好多了。Max可不是你队友，你俩的交集没那么多。”

 

勒克莱尔感觉自己头昏脑涨。

他当然知道加斯利承受了多少心理上的折磨，才能跟奥康保持看似平和的队友关系。

但那不一样。

Charles和Max的情况，与Alpine双雄完全不同。

 

勒克莱尔喉咙哽咽着：“Pierre，我根本就不爱Max。”

加斯利诧异：“什么？”

勒克莱尔自暴自弃地转过头来，漂亮的绿眼睛里蓄满泪水。

他一五一十地把假装情侣的秘密透露给加斯利，甚至不忘把合约截图递给他看。

 

加斯利皱眉看完，犀利总结：“Charles，我懂了。Max不爱你，但你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而且更糟糕的是，直到他主动斩断你俩的羁绊之后，你才意识到这一点。”

勒克莱尔愣住了。

他瞪大眼睛，眼泪无意识地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我爱他吗？”

 

加斯利扶额苦笑。

他指着满屋的空酒瓶，又指了指勒克莱尔心脏的位置：“问问你自己，Charles。你不爱他吗？”

 

爱吗？不爱吗？

 

勒克莱尔揉捏着胀痛的太阳穴。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酒精会让他大脑迟钝，帮助他缓解疼痛，但这只是暂时。

加斯利冷酷地把导致他痛苦的根源摆到了台面上：

Charles loves Max so much. But it’s too late!

 

勒克莱尔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挤进肺里。

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喉咙酸涩，进一步引起了胃部的不适。

然后，他开始痛苦地呕吐。

这一周，他纵容自己活在酒精和垃圾食品里。

他像是个怯懦的阴暗的小丑，缩在角落里，不敢看见Max的名字，更不敢往深处去想。

依靠着无边无际的酒精来麻痹大脑。

 

但……不去想，爱就会消失吗？

不！

那些滚烫的感情，仿佛流动的液体，浸没勒克莱尔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他是如此深刻、炽烈地渴望着Max。

他快要溺死在这不合时宜的情愫里了。

 

在加斯利的质问里，勒克莱尔终于看清了自己心痛、难过的源头。

但那又如何？

Max不要他了。

Max不要他了！

Max潇洒地起身，去开永远都开不完的模拟器。

只留下一只醉醺醺、湿漉漉又惨兮兮的勒克莱尔，几乎要溺死在名为失恋的深海里。

他留下勒克莱尔一个人在痛苦的深渊里下坠……

 

加斯利扶了扶勒克莱尔的肩膀，把他从深渊拽回现实。

他理智分析：“Charles，既然你俩是假情侣，那我觉得你还有机会。Max的拒绝不一定代表着拒绝。只是……”

加斯利叹了口气，直视勒克莱尔通红的眼睛：“你确定你真的爱他吗？我是说长久、永恒的爱，而不是你集邮一样的快餐关系。你知道，Max跟你之前交往的那些车手挂件可不一样。Charles，你是在玩真的吗？Max是你唯一认定的人吗？”

 

勒克莱尔却愣住了。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但他无法回答。

他根本不知道长期稳定的感情关系是什么样子。

甚至脑子里从未有过这种概念。

 

加斯利盯着他：“Charles，你要把所有一起都想清楚，再去拉扯他。不然——”他颓然地笑了起来：“我跟奥康就是你的反面例子。”

勒克莱尔点了点头。

他心中好像依稀明白了一些。

但……他迷茫地眨着眼睛，寻求教导：“Pierre，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一切都想好？”

 

“或许，只有时间才可以帮助你沉淀。”加斯利支着下巴，慢慢地说，“记日记也是个有用的办法——以我的经验而谈。”

日记吗？从小学毕业之后，勒克莱尔就再没写过这玩意……

但他还是在心里记下这件事，打算以后试试。

勒克莱尔感激地拍了拍加斯利的肩膀：“谢谢你，Pierre，我觉得……呼，我好多了。”

 

在加斯利欣慰的目光中，勒克莱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默默地收拾起屋子。

猫猫总是爱干净的。

加斯利则打开了电视：“听说今天有个关于你俩的采访要播出，快到时间了。Charles，你还有心情看吗？”

 

勒克莱尔顿了顿。

他想起戴维斯那些刁钻刻薄的问题。

其实是没兴趣的，但他强迫自己僵硬地点了点头：“看吧，脱一脱敏。下周的车手发布会，我肯定会再被问一遍这些问题……”

 

于是，加斯利选好频道，两个人窝在收拾干净的沙发里，肩并肩，收看起节目来。

勒克莱尔只看了五分钟就想换台了。

这真的……

节目组把他剪辑成了那个被Max始乱终弃的小怨妇。

一点都没夸张！

 

在戴维斯提到分手这个词之后，节目组给了勒克莱尔整整两分钟的长镜头，绕着圈记录他的微表情。

那当真是震惊中夹杂着幽怨和委屈。

连勒克莱尔自己都觉得有点我见犹怜那味道了……

加斯利锐评：“Max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勒克莱尔：……

 

镜头又给到Max，他一张扑克脸上没有一点点表情。

勒克莱尔有点难过，小心翼翼地问：“Pierre，你觉得……Max他对我有意思吗？”

加斯利看了他一眼，面露难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阻且长，你慢慢加油。”

勒克莱尔叹气，把自己蜷缩在沙发里。

 

在看到勒克莱尔板着张脸说“Max技术不行”的时候，加斯利扭头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勒克莱尔抿着嘴唇：“我说我俩没做过，你信吗？”

加斯利满脸写着“绝无可能”四个大字。

勒克莱尔撑着下巴，认真地说：“真没做过。”

但电视里的他马上就打了自己的脸：“Max的技术还……还不错。”

加斯利立刻笑出了声。

勒克莱尔则尴尬地捂住了眼睛……

 

在电视里，勒克莱尔说出“我对Max一直都很满意，是他不要我了”的时候，那种浓郁的怨妇感达到了巅峰。

加斯利辣评：“Max死定了，铁佛寺不会允许自家太子被红牛臭小子如此玩弄。我得劝他睡觉的时候别闭眼。”

勒克莱尔给了他一手肘：“别闹，铁佛寺打得过他吗？”

加斯利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可以暗杀。”

 

再往后，电视里Max夸Charles很pretty。

加斯利继续锐评：“我觉得他的用词很有意思诶。Pretty boy，你懂的，至少说明Charles你在外形上是他的菜。”

勒克莱尔眨眨眼：“真的吗？”

加斯利上下打量他：“但你要是一直这么邋遢……我不好说。”

勒克莱尔瞪他一眼：“我出门见他就不会这样了！”

加斯利耸了耸肩：“懂的，你在我面前就无所谓。重色轻友呗。”

 

勒克莱尔正想怼他两句，又听到电视上Max说：“Charles的缺点是喝酒太多了，每次喝醉都很麻烦。”

加斯利赞同地鼓掌：“这也是我想说的。”

勒克莱尔撇了撇嘴：“好吧好吧，我现在就戒酒，从今天开始。”

 

再往后，戴维斯问到是否复合的问题。

电视里勒克莱尔扬着他骄傲的脖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人从来不吃回头草。”

加斯利忍不住嗤笑出声：“我等着呢。Charles·打脸·Leclerc。”

勒克莱尔再一次尴尬地捂住了眼睛……

 

再后来，节目里Max说了一句更绝的：“Charles，我祝你早日找到我给不了你的幸福。”

加斯利啧啧出声：“这真的太痛了，Charles。你俩要是复合了，这段采访你可以在每次吵架的时候播给Max看，当做你翻旧账的本钱。”

勒克莱尔叹了口气：“八字还没一撇呢……”

加斯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没觉得Max也挺反常的吗？”

“啊？”勒克莱尔诧异。

“他从不在采访里全程不笑。板着张脸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在你面前。”加斯利说，“你不知道Max有多喜欢逗你笑吗？”

 

“有吗？”勒克莱尔默默地陷入了回忆。

好像……确实是有的。

Max在围场总是在找他聊天。

尽管红牛和法拉利的p房是挨着的，但两人中间还隔着佩雷兹和赛恩斯呢。

Max却总能在各种莫名其妙的时间点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里。

聊一些赛车相关，或者勒克莱尔感兴趣的东西。

 

所以，Max他……会不会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呢？

哪怕一点点也好。

 

节目在勒克莱尔的沉思中走向了尾声。

播片尾曲时，加斯利打断他的发呆，举起手机：“嘿，你跟Max又上热搜了。”

勒克莱尔立刻抓起手机。

热搜词条榜首：“勒克莱尔被维斯塔潘甩了”。

下面那条是：“维斯塔潘渣男”。

再下面那条：“勒克莱尔怨妇”。

网友还……挺会总结的。

 

曾经形同一家的红牛和铁佛寺cp粉们，在词条下骂成一团。

其实几天前，Max和勒克莱尔已经分别发布了分手的推特和ig。

只不过两人用词很官方，大家没什么对骂素材。

 

这期采访一出，瞬间风云变幻。

但红牛粉丝哪有铁佛寺的战斗力强。

对骂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维斯塔潘那条分手宣言底下都是冷嘲热讽。

倒是勒克莱尔……

他在感情生活上的口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大家都在安慰他、鼓励他，劝他别跟渣男一般见识……

法拉利的公关甚至给他发来消息：“Good job！Charles，请保持这个口碑！”

勒克莱尔简直欲哭无泪。

 

他幽幽地翻阅着自己之前的推特。

他根本舍不得删掉跟Max的情侣合照，只是改成了仅自己可见。

跟Max拥抱、接吻……每一张照片的场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积攒了这么多喜欢了。

勒克莱尔烦躁地抓着头发：他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呢！

 

后面，加斯利熬夜陪着勒克莱尔复盘了很多感情问题，就像勒克莱尔曾经帮他和奥康那样。

加斯利甚至大度地打开自己手机备忘录，选取某一天的日记，展示给勒克莱尔看。

 

【2024.7.26日，周五，雨，比利时斯帕赛道。

练习赛上，奥康的车组失误了，没有及时给他更换雨胎，轮胎毫无抓地力。

他在我前面两个弯滑出了赛道！雨雾太大，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撞车情况……

赛会出示了红旗，我应该立刻开回p房，但我在tr里询问是否有奥康消息时，tr一片安静。

这真的……令我无比恐惧。

于是，我违反车队指令，把车停到了他旁边，甚至比马修到得还早。

感天谢地，奥康没事，正手忙脚乱地把自己从车上解放下来。

我帮他把方向盘取了下来。

他扭头看我一眼，我们都没说话。

 

好吧，其实我也不指望他能感激我。

但斯帕赛道很危险，尤其是雨中的斯帕。

我大可以忍受与奥康形同陌路，但我无法接受与他天人两隔。

我想，我跟奥康这辈子也没可能复合了。

我爱他，正如他爱我。

但于此同时，我恨他，正如他恨我。

这大概是一种类似于波粒二象性的物理概念——我俩之间的感情既是爱，同时也是恨。

但……只要他还健康活着。

爱恨都无所谓了——这本就是我该承受的代价，我的欲念，我的罪孽。】

 

勒克莱尔偷偷瞟了眼加斯利备忘录的分类，他居然记了整整十年……

勒克莱尔幽幽地想：记了这么多日记，想得再清楚，不还是没能挽回感情。

但他可不敢这么刺激朋友。

“我学到了，Pierre，谢谢，我也试着写一写！”勒克莱尔乖巧地说。

 

送走加斯利之后，勒克莱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忍不住打开备忘录。

他咬着手指想了半天，记下了日记的第一行：

 

【2024.10.19日，周六，晴，摩纳哥家中

我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我自己的——我居然是喜欢着Max的。

而且这件事发生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甚至追溯不到源头。

 

当我开始安静地通过文字记叙心情的时候，我发现Pierre说的很有道理。

就像是创作钢琴曲，文字仿佛音符一般，拥有奇妙的能力，可以让人把心剖析得清楚明了。

 

我怎么会不喜欢Max呢？

我们本就是类似的人啊。

不管在赛道上还是赛道外，他总是承接我情绪最多的那个人。

我喜欢在赛道上赶上他、超越他；我喜欢听他讲各种各样荷兰人的冷幽默；我喜欢把有趣的视频或段子分享给他，只为了听他发表Max式的搞笑评论；我喜欢在圣诞节敲响他的家门，递上恶作剧满满的圣诞礼物；我喜欢……

我喜欢他。】

 

Tbc

 

【彩蛋是潘子的分手心痛视角，不影响正文。比较短，粮票可解。】